我也是陸軍1982梯,在斗煥坪,一點也不"快樂",就是那麼雖被分到魔鬼連,結訓時技測全營第一又如何,還是一樣不被當人看,這段不堪回首的過去就不提了。
倒是之後的憲訓與憲兵隊,有種從地獄爬到天堂的感覺,可能運氣比較好,當憲兵之後就改運了,一直沒再碰到像新訓中心的教育班長那麼機車的幹部,不會動不動就用"eo4"的,先聲明,憲兵絕對不是很涼的兵種,也是有同梯的弟兄被分到大黑軍,一進去跟著學長一起"點放",或是進到很精實的武裝部隊,我只是運氣比較好,被分到比較普通的部隊,因為我是沒靠關系,所以絕對不可能被分到什麼不用出操,睡到自然醒的涼缺,即便如此,我還是覺得有進到天堂的感覺,於願足矣。
我所待過的憲訓與憲兵隊,都是比較人性化(我只是運氣比較好,也是有很不人性的單位)的單位,憲訓時的連長及幹部平時在出操與休息時,都給了弟兄很大的方便,在新訓中心,下課時投飲料機與抽菸是一種恩賜,沒有得到"恩准",擅自投飲料與抽菸,會被叫到全連面前"eo4"到翻,然後一起連坐法罰全連,一到憲訓的第一天,連長就說只要是下課與休息時間,弟兄就可以去投飲料,不用回報,也可以抽菸,只是要在固定的地方抽,不要影響不抽菸的人,新訓中心的營站是一塊"神秘三角洲",新兵勿近,到結訓前只去過一次,而且只有短短幾分鐘,平常都是班長找一些弟兄(伙房班)幫全連代買,憲訓的營站則是去到不想再去,同樣也是一進去第一天連長就說午休與晚餐後的休息時間開放給弟兄去營站,但要在下午1:50與晚上7:00前回來,打電話的福利就更不用說了,只要是下課與休息時間就可以打;連長與幹部平時在要求弟兄時,都會跟你說之以理,動之以情,「你挺連長,連長會給你們更大的福利」,在憲訓時,幾乎可以說沒看過長官的"獅子吼",別連的除外,還有更多弟兄生活上的需求,幹部也都儘量給予方便,因為一個人性化的環境被建構起來,反倒沒有人出包,私底下談論的不再是新訓時的幹部有多機車,而是談論同梯被分到別連的弟兄有多悽慘,跟我同一連的弟兄也都很滿意這個部隊,從連長以降的幹部全部都是天使,誰不想繼續待在這裡呢,結訓時,還有弟兄在問能不能把部隊選擇憲校的這一連,不過,聽說,連長也是跟著我們這一梯一起結訓,我們結訓,他則是被調到中部的某一營當營長,就不知換主官後,還是不是跟以前一樣地"天使",此外,憲訓的大家長-總隊長對弟兄也是很好,時常給我們放提早假,過年與結訓時方便弟兄返鄉,下午一、兩點就讓大家走了,只是不知現在的總隊長有沒有換人。
下部隊之後到了憲兵隊,生活狀況也跟憲校差不多,這裡也是一個很人性化的環境,跟憲校的那個連很像,從隊長以降的幹部都很關心弟兄,也是「說之以理,動之以情」,到退伍前的兩個月,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我可能到現在還沒退伍,老早就簽了志願役。
雖然憲兵隊的環境很不錯,但同營區的學長則一點也不考慮簽志願役,他說「我的命還沒有那麼"ru04"(注音)」,因此再猶疑了一、兩個月,這一下猶疑幸好救了我一命,到現在為止都還很感謝那位學長,當時如果簽了,現在可能痛不欲生罷,退伍前兩個月究竟發生什麼事呢? 剛好那時隊長與副隊長雙雙升官,兩位主官升官,一則以喜,一則以憂,聽說後來繼任的隊長與副隊長的個性很像,都屬於一板一眼,一切按照規定行事,講難聽點就是不知變通,果不其然,退伍前的兩個月的生活,只有「腥風血雨」四個字可以形容,從新訓之後就沒再聽見過的獅子吼,終於重現江湖,一天可以為了一點業務上要做得更完美,曾經一天最高開過四次會,一次都一、兩小時,如坐針氈,唸完之後用吼的,吼完之後再用唸的,精神之轟炸,連兩位主、副官(皆中校)以下的分隊長們(少校)都說快幹不下去,至於,時常做業務到凌晨兩、三點或是放假被召回也是時常有之,快要見怪不怪了,然而,孤臣無力可回天,三位分隊長也救不了我們,兩位兩顆泡泡連成一氣,萬夫莫敵,果然主官換人,風氣丕變,我是快退伍只剩五個星期還可以再撐一下,有些是剛進來的業務士、業務官(尉級)又要怎麼辦呢?
這個教訓告訴我們,軍中是個名副其實的人治社會,碰到好長官,就是天堂,遇人不淑,就是地獄,誰又能想到兩位很照顧弟兄的主、副官做得太好,因此調職升官,換來兩個很精實,由於見識到軍中是如此的千變萬變,一切都是命,這一秒安穩,誰又能保證下一秒會出什麼大事呢? 因此,如此不安定的環境,當時猶疑了一下沒簽志願役的決定,果然是對的。
[本貼已被 作者 於 2007年10月07日 15時18分50秒 編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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